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碎银子被贪官放进铁锅大火熬七七四十九天，一个个崭新的银元宝就诞生了…#定风波

大哥去世十年后嫂子再嫁，结婚那天，父亲带着我们全家送嫂子出嫁（上） 那年我十三岁，刚上初一。母亲在春耕时摔了一跤，脊梁骨坏了，医生说以后只能在床上躺着。没过三个月，大哥在县城工地上搭脚手架，钢管没绑牢，从三楼坠下来，人没送到医院就没了。 父亲连夜从外地赶回来，进门时鞋上还沾着泥，他蹲在母亲床前，背对着我们，肩膀抖得像秋风里的玉米秆。母亲在床上哭，眼泪把枕头洇出个深色的圈，嘴里反复念叨："是我害了你们，是我害了这个家。" 大嫂是第 二天从田里回来的。她抱着刚割的油菜，看到门口停着的灵车，菜篮子"哐当"掉在地上，油菜荚滚了一地，像撒了把碎银子。她没哭，只是站在那里，太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，后来腿一软，是邻居王婶把她扶起来的。 晚上，我和妹妹挤在灶房的柴房里，听见父亲在堂屋跟大嫂说话。他声音哑得厉害："秀莲，你还年轻，带着两个娃不容易。要是想走，家里的粮食你随便带，我不拦你。" 大嫂沉默了很久，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回答。然后是火塘里柴火噼啪的声，她轻轻说："爹，我不走。妈需要人伺候，俩孩子还小，欣欣和二妮还要上学。" 我悄悄掀开帘子一角，看见大嫂坐在小板凳上，手里拿着鞋底，昏黄的煤油灯把她的影子投在墙上，像株安静的向日葵。 母亲瘫痪后，家里的灶台就成了大嫂的阵地。每天天不亮，我就能听见她起床的声音。先是开门的吱呀声，然后是猪圈里的喂食声，接着是柴火塞进灶膛的脆响。等我和妹妹揉着眼睛起来时，灶上正摆着两碗热粥，粥面上漂着几粒葱花，是她从屋角的自留地里掐的。 母亲躺在床上，大小便都不能自理。大嫂每天要给她擦身、换褥子，还要端着便盆去屋后倒。起初母亲不肯，说什么也不让大嫂碰，大嫂就笑着说："妈，您是我婆婆，我伺候您是应该的。当年您教我纳鞋底时，可没嫌我笨。" 母亲就哭，大嫂也不劝，只是默默地换完褥子，坐在床边给母亲梳头发。她的梳子是牛角的，还是母亲当年给她的嫁妆，梳齿上总缠着几根白头发，大嫂每次都小心翼翼地摘下来，攒在一个小铁盒里。 大哥走后的第 一个冬天特别冷，屋檐下的冰棱能结到二尺长。妹妹半夜发高烧，脸蛋烧得通红，嘴里胡话连篇。大嫂把棉袄一披，背着妹妹就往村卫生室跑。雪太深，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雪地里，妹妹后来跟我说，她趴在大嫂背上，听见大嫂喘气声像风箱，可脚步一直没停。 赤脚医生给妹妹打完针，大嫂又背着她往回走。路过村口老槐树时，妹妹醒了，看见大嫂头上都是雪，就伸手去扫，说："大嫂，你冷不冷？"大嫂把她往上颠了颠，笑着说："不冷，二妮好了，大嫂就热乎了。" 我那时候不懂事，总觉得大嫂偏心。她给侄子明明煮鸡蛋，会偷偷往我书包里塞一个；给侄女做新布鞋，妹妹的鞋面上总会多绣一朵小花。 有次我看见她把父亲寄回来的钱分成几份，最 大的那份用红布包着，藏在炕洞里，后来才知道，那是给我和妹妹攒的学费。 高二那年冬天，我半夜起来上厕所，看见堂屋还亮着灯。凑过去一看，大嫂坐在母亲床边，手里拿着毛线针，正给母亲织毛衣。母亲睡着了，眉头却皱着，大嫂就伸出手，轻轻把她的眉头抹平。月光从窗棂钻进来，落在大嫂的发顶，我忽然发现，她鬓角有了几根白头发。 "大嫂，这么晚了还不睡？"我推开门，她吓了一跳，毛线球滚到床底下。她捡起毛线球，拍了拍上面的灰："你 妈说夜里冷，我给她织件厚点的。" 毛衣是枣红色的，针脚密密实实，我摸了摸，比母亲以前穿的都厚实。"大嫂，你的手都冻裂了。"我看见她指关节上缠着胶布，心里酸溜溜的。 她把毛线团塞给我："帮大嫂绕着点。"昏黄的灯光下，我们俩的影子投在墙上，像两棵依偎着的树。她忽然说："欣欣，你要好好读书，考出去，到大城市去。" 妹妹比我小三岁，性子犟。大哥走后的第 一个学期，学校要交五十块钱的资料费，她攥着皱巴巴的纸币在教室门口徘徊了半天，最后又把钱揣了回来。 大嫂发现她没交资料费，晚上把她叫到灶房，往灶台里添了根柴："二妮，为啥不交钱？" 妹妹低着头，抠着衣角："大嫂，我不想读了，我想跟你下地。" "胡说！"大嫂把火钳往灶台上一拍，火星溅起来，"你大哥走前跟我说，一定要让你们俩上大学。你要是不读，就是打你大哥的脸。" 妹妹"哇"地哭了："可是家里没钱啊！妈要吃药......" 大嫂把她搂在怀里，手轻轻拍着她的背："钱的事不用你操心，大嫂有办法。" 第二天，大嫂把陪嫁的银镯子卖了。那是她娘给她的，上面刻着缠枝莲，她平时舍不得戴，总用红布包着藏在箱子底。她拿着卖镯子的钱，先去学校给妹妹交了资料费，又给母亲买了盒钙片。 我知道这事时，是在镇上的废品收购站。周末我去卖攒了半个月的塑料瓶，看见大嫂背着一捆纸壳子从里面出来，额头上全是汗，头发粘在脸上。她看见我，愣了一下，随即笑了："欣欣也来啦？" "大嫂，你咋来了？"我看着她手里的钱，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。 她把钱塞进我手里："拿着，给你买支钢笔。"那钱是崭新的，带着她手心的温度。 我考上大学那年，是村里第 一个考上一本的姑娘。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天，大嫂正在晒麦子，她抓着通知书看了半天，又递给母亲。母亲躺在床上，用没力气的手摸着通知书，眼泪掉在"武汉大学"四个字上。 父亲特地从外地回来，杀了家里唯 一的老母鸡。吃饭时，大嫂给我夹了块鸡腿："欣欣，到了武汉，要好好照顾自己。" 我看着桌上的菜，侄子侄女捧着馒头，眼睛盯着鸡腿，却懂事地不动筷子。大嫂把另一个鸡腿夹给侄女："快吃，你姑姑考上大学了，该庆祝。" 临走前一晚，大嫂给我收拾行李。她把母亲织的毛衣叠得整整齐齐，又往我包里塞了袋炒花生："路上饿了吃。"她忽然从柜子里拿出个布包，打开一看，是一沓零钱，最 大的面额是五十，最 小的是一块。 "这是大嫂给你攒的，省着点花。"她把钱塞进我书包最里层，手指在布上按了按。 我攥着那些钱，感觉沉甸甸的。"大嫂，你留着吧，我有助学金。" 她把书包拉链拉好："拿着。在外头别委屈自己，没钱了就跟家里说。" 火车开动时，我看见大嫂站在月台上，侄子拽着她的衣角，她朝我挥手，风把她的头发吹起来，像一面飘扬的旗。（后文见下篇）

“百姓的碎银子，贪官的聚宝盆！”碎银子被贪官放进铁锅大火熔七七四十九天，一个个血泪的元宝就诞生了…#定风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