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迷南洋 02，abo/南洋大家族背景，背德预警 #瓶邪# （前篇http://t.cn/A6kObhYQ） 吴邪穿上鞋子，转头看，张起灵已经进了屋，在中堂里坐着等他。 吴邪摆手叫王盟抱着书下去，自己缓了口气，才迈进屋里站定。 张起灵让他坐。 吴邪坐下，垂着视线等长辈说话。 张家规矩多，大概是来训他的，听听就好，说什么只管应下就是。 有一会儿，张起灵问他素日都看些什么书。 吴邪想了想，开口道： “看得比较杂，什么书都看。” “最近看什么。” “《氍毹留痕》。” 张起灵思索片刻，道：“京剧吗。” 吴邪点头，而后抬眼反问：“父亲也看吗？” 这本书读得人不多，杭州的书局只有残本，侥幸被他买到。 “听过。”张起灵道。 两个人简单说几句，双双陷入沉默。 有一会儿，管事找来，说可以用饭了。 张起灵点头，问吴邪去吗。 族长与族老每日都在正厅用饭，这是规矩，若张海诚还活着，吴邪自也是要同他一块儿去正厅的。 不过现在新丧，加之吴邪一直住在偏院，他又喜清净，一日三餐也就随他在自己院儿了。 吴邪斟酌片刻，只道族老先前倒是允他留在偏院，若父亲吩咐，他就过去。 言外之意，没旁的意思，他不乐意去。 张起灵视线轻动，从对方的拘谨谦恭中窥得一丝缝隙，又从缝隙中瞧出点往日端倪，想来在杭州时，约莫是方才晒书时的那个嬉笑性子。 张起灵没再说什么，起身走了。 待到看不见人，吴邪松了口气，身子软在椅子里，喊王盟进屋。 王盟不比他，胆子更小些，直说少爷以后莫要上房了。 吴邪说晒个书而已，不会因为这个说他的。 他懒懒地靠着椅背，只是不太懂张起灵突然来这一遭，只是和他说几句闲话是何用意。 次日用过早饭，管事来偏院请少夫人出门，马车备好了，族长正等他。 吴邪一顿，随即问父亲有说是什么事吗。 管事只道少夫人去便是。 换了件衣裳，匆匆走出老宅。 张起灵掀开马车旁的帘子，喊他上来。 吴邪点头，提起长衫登上马车，坐在对面。 张起灵放下帘子，车夫拉动缰绳缓缓驶出去。 槟城的马车与杭州不同，不是四四方方围着的，也没窗户，只腿边两道矮矮的门，四周细柱撑起马车顶，垂下纱帘用以遮挡。 约莫与这儿常年炎热有关，所以在槟城，无论是房子还是马车，都十分通透。 马车驶出去会儿，吴邪望着人逐渐多起来的街道，这才问了句是要去哪里。 “张家的铺子。”张起灵道。 嫁来之前听家里的长辈说起过，张家下南洋做生意几十年了，以前都是两头跑，一直到这一代族长接手，族人才算是完全过来，定居在槟城。 吴邪随着马车赶路的轨迹透过纱帐细瞧槟城的街道。 随处可见的鸡蛋花和棕榈树，与国内不同的骑楼，还有房子上的花砖。 是与杭州山水园林截然不同的另一种风格，从前也在一些书里瞧过，到底不如眼见的真实。 “还习惯槟城吗。”张起灵忽然问。 吴邪收回视线，说还好，自然不如家里熟悉，不过他才来月余，想想以后几十年光景，怎么都会习惯。 马车停在一家布行门口，二人下了马车，布行掌柜出来迎他们入内。 张家在槟城最大的产业是棕榈园，铺面只是收入里的一小部分，张起灵去二楼看账目，上楼梯时转过身，对吴邪说可以随处看看，喜欢什么直接叫人包起来。 吴邪颔首，道谢谢父亲。 店里伙计本想跟着为少夫人介绍，赶巧来了客人，吴邪就让他忙去，他自己转转。 布行铺面不大，一半摆着鲜亮花色的长布，一半挂着做好的成衣。 槟城的衣裳从裁剪与刺绣上看与国内有八成相似，但这儿的坤泽无论男女，传统服饰皆是上衣加下裙，倒叫吴邪一时穿不惯，因此这么久了，也都只穿自己带来的长衫。 实则他在家里除了长衫也会穿西式的衬衫长裤，后来嫁到张家，为求稳妥，只穿长衫。 他瞧张家人也甚少着槟城服饰，都是通身长衫。 扫了一圈，视线停在一排漂亮的鞋子上。 伙计隔着几米，一边为客人量体，一边说那是坤泽穿的珠绣鞋，南洋的习俗，不过女款居多，男款少了些，只几样。 吴邪盯着鞋上一颗颗的小珠子，还有精细的绣面，心生喜欢，他在国内还没见过此种式样的鞋子。 比着码数，拿了一双男款的在手里细瞧。 张起灵查完账目下楼，问可有相中的。 吴邪回身，端着手里的珠绣鞋，道： “父亲，我能拿这双鞋子吗？” 张起灵看了看，问：“还有别的吗。” 吴邪摇头，只这一双鞋。 掌柜却不知为何面上为难的样子，下意识看了眼张族长。 吴邪便道可是不方便拿？若如此他放回去。 “既喜欢，就拿着。”张起灵道，侧头叫掌柜帮忙包起来，而后几步去柜台，掏出银元放在桌上。 这也是张家的规矩，就算去自家铺子，拿什么东西也是要付钱的。 吴邪近前，道了句谢谢父亲。 之后又去了几家米铺和糖水铺，买了些槟城的糕点，晌午才回老宅。 张起灵还有其他事，招呼下人帮少夫人拎着东西，便转身重新上了马车。 吴邪忽而走近，诚恳地再次道谢。 张起灵本没必要带上他出来，何况是要查账目，带着他岂非费时，想是考虑自己初来槟城，成日闷在老宅不痛快，才带上他逛一逛。 张起灵掀起帘子，想了想道： “海诚走了，你若有难处，可来找我。” 吴邪颔首，“多谢父亲关切。” 拎着几大牛皮纸包回偏院，午饭刚好送来，吴邪给王盟带了吃食，其余的嘱咐对方放进他屋里。 唯独留了那双珠绣鞋，吴邪还端在手里看。 他年少跟着夫子学水墨画，大学又读了建筑，因此常要作图，遂喜欢一切漂亮精致，或者古朴有韵味的物件儿。 这鞋子正是他喜欢的，便越看越不想放下。 厨娘来送午饭落下的汤品，正看到吴邪手里的鞋子，一边端着汤摆上桌，一边笑说这珠绣鞋真好看，少夫人买的？ 吴邪放下，说父亲送的，今儿个他同父亲一道去了布行。 厨娘微怔，没再说什么，只是那神色倒同铺子掌柜出奇的一致。 吴邪觉出不对，上前问这鞋子是有什么忌讳？ 问了几遍，厨娘才笑笑说也没什么，只是这儿的珠绣鞋，若是已嫁人的坤泽，只可收自家乾元所送的，没有收旁的乾元所送的道理，否则，怕是有碍名节颜面。 “想是少夫人才来槟城，不懂这些，族长便也觉着不是大事。”厨娘宽慰道，又说少夫人不必多想，既收了，好好穿着就是。 人走了，吴邪回身盯着那双鞋，此刻再去拿起来，仿佛烫手一般。 张起灵白日多在棕榈园，吴邪悄悄去正院看过几回，人都不在，等到日落晚饭时，马车才将将赶回，便瞧张族长下了车进院子。 管事跟着进正厅，上了茶，说少夫人有事想见您，等您许久了。 张起灵点头，叫管事请人过来。 没一会儿，吴邪进来前厅，他手里捧着白日才买的那双鞋子，等走近，恭敬地放在张起灵身旁的桌上。 张起灵抬眼看他。 吴邪抿唇，道： “是我不懂收珠绣鞋的规矩，为父亲添麻烦了。” // （文中许多的风土人情为了贴合abo设定我都做了更改，有出入或者明显错误的地方请见谅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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